以前,
当我们的团圆饭还是挤满两大张桌子
当我们私底下偷偷比赛看谁的红包钱比较多
当同辈的我们都还没出外深造
当我们还天真的说谁谁谁喜欢谁谁谁
当我们还能这样兴奋的喊“他来了”
一切都很和谐,很按部就班的和谐
“老千!变魔术给我们看!”
我们这堆小喇叭都是这样要求他的
他的戏法总是一样
我们也总是那么的喜欢重复看
没人明白。没人。
就像为什么老人家总是喜欢看大戏
这就是每年我们小孩的大戏
没人枪得走的大戏。没人。
每年的春风不是红包带来的
是红包里面的钱
当然还有他的幽默,卷起的
没人挡得掉得幽默。没人。
时间就这样把全部带走。带走。
就这么一年
他不再和我说君王论
我也说不出什么孙子兵法
就这么一年
他依然
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
不过,
是带点咸鱼味的海风
是快枯萎的松树
是断了摇摆的老钟
他的弱,不再只是身体
他的痛,不再只是装灵魂的空壳
没学武功,走路就能有移行幻影的感觉
没有喝酒,也能走得像醉汉
容貌不是单单一句苍老可以形容
背影不是单单一句昏暗可以明白
很明显的,发抖的不是那装着灵魂的空壳
而是装灵魂空壳里的灵魂
股票,欺诈,美人计
投机,被骗,上钩
谨记,谨记,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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